独家玩偶

我震惊地看着面前抚慰犬大变活人的一幕。

见我突然没声了。

正努力往我怀里拱的大块头男人疑惑抬头。

我和他对视上。

「小乖？你成精了？」

我问。

视线在他没穿衣服的身上过了一圈。

脸长得挺乖。

肱二头肌腹肌却一样不少。

脖子上还带着我给他定制的黑色项圈。

娃娃脸猛男皱眉，似乎一时没有消化我话里的意思。

直到他那双圆溜的狗狗眼上抬，视线落在他搭在我肩膀处的手上，才大惊失色。

「完了完了，违反狗狗就业原则要被罚了。」

说完他一个弹跳从我身上下去，落到地上的时候变回了狗样。

「汪汪……」

撒娇般哼唧的狗叫声一如既往。

我眨了眨眼。

「变回来。」

端坐在地的金毛懵懂地看向我，歪了歪头。

我又说一遍：「变回来。」

眼看着他装着听不懂人话的样子。

我的嘴角向下撇了撇，眼泪说流就流。

地上做疑惑状的狗子瞬间起立，围着我急得直打转。

我越哭越大声。

终于他受不了了，仰天汪汪大吼了两声变回人样。

「要不我辞职回去选修导盲专业吧，等你哭瞎了我再来伺候你。」

我一秒收住哭声，坐在沙发上打量他。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直白。

他低头打量一下自己，发现自己光溜溜呈一个「卜」字形站在我面前。

面色一红，冲进我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穿着我的睡裙出来了。

睡裙足够宽松，套在他身上绰绰有余。

可是裙子长度太短，只能盖到他大腿中间。

长满金色腿毛的两只大长腿晃到了我的眼。

我难以自抑的悲伤情绪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冲击消解掉了。

我沉默着。

花了大概三十秒时间，接受我的抚慰犬小乖能变成娃娃脸猛男这件事。

果然精神不正常久了，看什么都正常了起来。

人形小乖坐到我身边。

伸手轻轻在我腿上扒拉了两下，祈求道：「主人，我变成人的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啊。」

我问他：「你这是怎么回事？」

小乖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跟我解释。

「这是我的个狗隐私，不能告诉你。」

行。

我尊重他的隐私。

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

哭了一天的我滴米未进。

听到这个声音小乖精神一振。

「你现在有心情吃饭了吗？」

说着他跳下沙发，冲到电视柜旁边，拎起他空空如也的狗盆哐哐敲。

「我陪你饿了一天，头上都快冒金星了。」

我看他睁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来，一时有些内疚。

又一次陷入自己的情绪忘记给他喂食了。

上一次这样，还是一年前刚把他接回家的时候。

那时我在房间关了一天不出来。

还是只奶狗的小乖在客厅饿得耸眉搭眼，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哼唧。

我半夜出房间，见到窝里蜷缩成一小坨的他。

就想到小时候被爸妈关在阳台不许进门的自己。

然后我抱起他又哭一回。

那时候的小乖没有现在这样不耐烦的样子。

还保留着刚上任的工作热情。

伸出舌头将我脸上的眼泪舔掉，毛茸脑袋在我怀里拱来拱去的安慰。